作者:王红亮
独爱狮子头
地处三八厂某饭店的红烧狮子头,据说是这家饭店,精心研制的招牌菜,因此,许多顾客慕名而来。他们不约而同的,都想到这个饭店尝个鲜。
这个饭店的厨师,精心制作的红烧狮子头,有特色,有特点,色香味俱佳,吃着还是不错的,深受当地顾客的一致好评。
在这样的状况下,这个饭店的生意保持得不错,在当地十几家饭店不言自明的竞争中,一直处于不败之地。
最近,我喜欢上了这一口,喜欢上了这家饭店做的狮子头。
那狮子头,和行家里手做得不无二样,它浑圆,酱色浓,纯瘦肉制作,软糯,幽香,顶饥,不塞牙,令人回味悠长,不曾忘却。绝对是一道人见人爱的美食。
昨天晚上,我明知两位酒友有很大的事,不会去三八厂吃狮子头,再喝些小酒。
于是,我就没有和他们预约。一个人,用时二十分钟,步行来到三八厂的饭店,找个墙角紧挨玻璃窗的空位坐下,随后,我点了三个狮子头,又要了一碗馄饨,打开自带的半斤白酒。
这个时候,饭店的服务生很有眼色,送来泡有栀子的茶水。
我悠闲自得的吃着菜、喝着酒、抽着烟,吃着馄饨,默默的看着窗外路边的行人和风景,感觉心里很惬意。
尴尬的场景
我一个人自斟自饮,把半斤白酒喝了一半的时候,饭店来了一长一少两位男子。
老者年龄在六十岁的样子,穿着土气,衣服脏兮兮的,油渍和泥浆清晰可见,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洗过。
只见他,蓬头垢面,手上布满灰尘,看似根本没有洗净过的样子,脚上穿着一双胶鞋。
他是抽着烟进的饭店,走过的地方,留下一串泥土的痕迹。
老者的到来,给这个饭店带来了别样的风景。
老者的穿着和举止,跟干净、卫生、一尘不染的饭店极不吻合,极不相称,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他的到来,令饭店吃饭的人们,止不住抬头看他。
那位少者,三十岁的模样,穿着时髦讲究,跟饭店的场景和气氛倒是很吻合,很相称。
那位少者,从走进饭店开始,就不住的吐口水和痰液。
饭店服务生提醒他:把口水和痰液吐进痰盂里面。
他们寻了饭店中央的座位,毫不客气的依桌而坐。
少者问老者:你吃什么?
老者抽着烟,嘴里说:我吃过晚饭了 ,你吃吧。
少者又问:你喝酒不?
老者说:不喝,最近尿酸高,听医生的建议,不喝酒。
少者要了一瓶洋河蓝优,又点了三根烤肠和一碗豆腐烩菜。服务生照样给他们送去了一壶泡着栀子的开水。
那少者,吃着烩菜,就着烤肠,喝着白酒,品着浓茶……
就这样,还是占不住他的嘴,少者的嘴里,还是“哈噗,哈噗”的吐着口水和痰液。
那少者 ,根本不管饭店消费者不时的注视,一直在不停的吐着口水和痰液。
他似乎在说:有我在,你们统统都是零,我视你们如草芥。
这个时候,饭店的消费者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碗筷,停止吃饭。不约而同的,齐刷刷的着看少者不加修饰的表演。
在这样的状况下,真的没法吃饭,因为根本就没有胃口。
那老者坐在一旁,嘴里开始唠叨:今天,之所以把你弄回来,是因为你的媳妇怀孕了,你娘要接送你姐家的女儿上学回家,还要照顾你媳妇 ,我还要在建筑队上盖房。你娘俺俩实在忙不开,才把你弄回来的,希望你能为咱家做些实事。
那少者红着脸,瞪着眼,怒目而视,嘴里歇斯底里的怒吼:俺娘你俩,啥都不懂,不管别的,只管把我弄回来,你们知不知道,因为我回来,我在广州的两单生意陪了三、四万块钱,我心疼死了。俺姐都出嫁了,她有公婆,接送姐家闺女上学回家,是她们家的事,你们强行的霸拦住干嘛?!真不知道你们咋想的。
老者又说:你姐说,她公婆不会照看孩子,把孩子交给公婆,她不放心。你姐又在工厂打工,没空管孩子,你说说,这个孩子不管咋弄!你娘俺俩有啥办法咧!?
闻听此言,少者又开始吼:你们考虑过我吗?啊!你们考虑过我吗?我在广州把生意做的可以说风生水起,你们为了自己和我姐的一己私利,非要把我从广州弄回来,我回来咋弄?我又会弄啥,今后就在家照顾你们吗?!你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,我一个月能挣多少钱,你们算过没有。我不吹牛皮,我两个月挣的钱,比你们一年挣的钱都多。
少者又说:你别在建筑队盖房了,我姐也别干了,你们搁家都歇着吧,照顾好家算了,今后,你们的一切花销由我来支付,让我继续回广州做生意吧,算我求你们了,好吗?!
这个时候,老者不说话,独自起身,走出饭店,抽烟去了。
一支烟功夫,少者吃喝完毕,老者急忙走进饭店,掏出了衣兜里的钱,要付账。少者夺过老者的钱,扔在地上,红头涨脸的说:我吃饭,咋会让你掏钱,你有几个钱呀!老者无奈,唉声叹气的弯着腰,捡起少者扔在地上的钱。
随后,他们付费,走出饭店,饭店的几个消费者,目送他们离开,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。
关于这对父子
那对父子离开饭店,饭店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。
服务生赶紧拎着拖把,眼疾手快的拖干净了饭店的卫生。
在这样的环境下,我们开始吃饭,喝酒。
我们边吃饭,边喝酒,边和饭店的老板、服务生一起聊天,议论着这对极其少见的父子。
饭店老板说:这对父子是三八厂的,老者曾经担任过村民组长。平时,很能吃苦,很能干,就是脾气倔犟的很 。他认准的事,别人休想拉得回来。就是因为他的脾气倔,看不惯请客送礼的不正之风,才被迫辞去了村民组长的职务。他当村民组长期间,还是没少给村里的群众办实事和好事的。村里的几条河道,是他带人垒砌的 ,几十年了,没有出现什么的问题,也没人管过,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延用。村里的主干道,大多都是经他带人修建的,修路用的材料质量好,没有打折扣 。几十年了,路面和路基没有损坏过,还在使用。这样以来,不但方便了广大村民,还方便了路过的行人。这位老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,为村里的老百姓做出许多了实实在在的工作。人们还是从心眼里,多多少少感激他的好。他不敢说彪炳千古,最起码为村里的老少爷们儿,做出了突出的贡献。
饭店老板又说:这位少者,曾经因为打架斗殴,故意伤人,被当地警察带走,住了几年的监狱,他是有前科的人。至于他现在在广州做生意,一个月挣不菲的钱财,无人眼见,无人把底,无人考究,更无人知晓,任凭他信口开河。但愿他不做违法的事情。
独自感慨
在饭店老板的陈述中,我吃罢饭,喝完酒,然后,又结了账,独自走出饭店的玻璃门 ,步履矫健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。
二十分钟后,我回到矿上,刷了牙,又洗了脚,吃过降压药,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,钻进被窝,抽了支烟,准备睡觉。
当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一宿都没有睡好,我总在思考这对父子的言行举止,和他们身上发生的事。
最后,我发自内心的得出了论结: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