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剑冢秘境
古剑冢上空黑云如漩涡翻涌。季长歌背着虚弱的莫雨柔攀上祭坛时，七根镇魂柱已倒其六。最后那根柱体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，中央插着的漆黑长剑发出饥渴的嗡鸣。
"太虚剑..."莫雨柔指尖发颤，"传说饮过剑神之血的神兵。"
燕十三挥刀劈开追兵："快！碑文说只有天阙剑脉能重铸封印！"
季长歌刚踏进祭坛范围，黑剑突然剧烈震颤。他胸口金纹爆发出灼目强光，脑海中响起沙哑的低语："来吧...我的转世之身..."
幻象如潮水涌来。季长歌看见千年前的自己——不，是剑神凌九霄——正将太虚剑刺入一名白衣女子心口。女子抬头，赫然是莫雨柔的面容！
"不——！"
现实与幻境重叠的刹那，萧炎的冷笑从祭坛后方传来："多谢带路。"淬毒的丧门钉尽数没入莫雨柔后背！
季长歌转身时，正好看见她喷出的血雾洒在黑剑上。封印柱轰然崩塌，太虚剑化作黑龙直扑而来——
却被另一道剑光半途截住！
莫雨柔不知哪来的力气，竟用青玉簪引动全身剑气，在身前筑起光幕。太虚剑穿透她胸膛时，簪尾青莲绽放出万丈霞光。
"天剑门秘传·燃魂诀。"她染血的手指抚过季长歌脸颊，"现在你懂...剑契的真正用法了么？"
季长歌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了。金色剑气不再受控，而是如火山般喷发！燕十三的刀被气浪掀飞，萧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佩剑正在融化...
而悬浮在空中的太虚剑，第一次发出了畏惧的哀鸣。
剑冢开始崩塌。季长歌抱着气若游丝的莫雨柔，右手握住太虚剑柄。
"你赢了。"他对着剑身里浮现的虚影说，"但我要加个条件。"
当黑剑不甘愿地刺入自己丹田时，季长歌感受到剑神意识疯狂反扑。而莫雨柔胸口的伤处，正有金光如丝线般缝合血肉——这是剑契逆转生死的代价：他每借用一分剑神之力，身体就会晶体化一寸。
燕十三背起两人逃出秘境时，季长歌的右臂已覆盖上金色晶甲。怀中莫雨柔突然睁眼，瞳孔里浮动着与他同样的金芒...
（本章完）
第九章 宗门浩劫
天剑门的晨钟在血色中破碎。
季长歌搀着莫雨柔冲进山门时，护山大阵已化作漫天流火。七十二峰处处狼烟，玄阴教的黑旗插在主峰之巅，旗下站着披掌门袍的萧云山——和他身旁的玄阴教主秦无涯。
"终于回来了。"秦无涯抚掌轻笑，面具下传出金属摩擦般的嗓音，"本座的剑神容器。"
莫雨柔突然按住季长歌晶体化的右臂："别动用剑气！他在故意刺激..."
话音未落，萧云山袖中射出一道灰芒——正是莫清霜的断剑！
季长歌右臂自动格挡，晶甲与断剑相撞爆出星火。诡异的是，那截残剑竟像活物般钻入晶甲缝隙！
"娘亲的剑...在吸收晶化能量？"莫雨柔惊觉自己胸口伤疤开始发烫。
秦无涯突然掀开面具，露出与剑神幻象一模一样的脸："三千年了，本座分魂培育的容器总算成熟。"他张开双臂，"来吧，让太虚剑重归完整！"
季长歌体内黑剑剧烈震颤，晶体化瞬间蔓延至脖颈。更可怕的是，莫雨柔眼中金芒大盛，竟不受控地向秦无涯走去！
"雨柔！"
季长歌扑上前拽住她，晶体化的右手却突然贯穿她胸膛——没有鲜血，只有奔涌的金色剑气。两人剑契在此刻彻底激活，太虚剑的虚影从季长歌丹田冲出，而莫雨柔体内竟浮现半截雪白剑影！
"原来如此..."燕十三劈翻两个教徒冲来，"莫姑娘继承的是剑神善念所化的白剑？"
双剑在空中交击，秦无涯终于变色："不可能！当年本座明明将白剑..."
"震碎成十七片，铸成了青莲簪。"莫雨柔冷笑，发间玉簪突然融化，补全了白色剑影的最后缺口。
"天外...飞仙！"
季长歌与莫雨柔同时念出剑诀。黑白双剑交织成太极图，所过之处时空仿佛凝固。秦无涯的护体魔气如纸片破碎，萧云山刚举起叛徒剑就被剑气余波碾成血雾——
当光芒散去，太虚剑插在废墟中央，剑身缠绕的金纹锁链重新凝聚。而季长歌跪在剑前，晶体化已覆盖全身...只余左眼还保留清明。
莫雨柔颤抖的手贴上他脸颊："你说过...要带我去看江南烟雨。"
晶甲裂缝中，一滴泪坠落在剑柄上。
（本章完）
第十章 天阙剑歌
三年后的立春，新落成的天阙剑阁迎来首场雪。
莫雨柔站在观星台上，指尖抚过青玉剑鞘——那里嵌着一块金色晶石，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光。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燕十三的大嗓门震得檐下冰棱簌簌掉落：
"药王谷那帮孙子又说没法解？老子把他们丹炉砸了！"
她轻笑摇头，颈间金纹在月光下流转。自剑神之力被封印，修真界再无人敢犯天阙剑阁。可每夜子时，阁顶那块人形晶碑都会传出剑鸣...
晶碑内部，季长歌的意识漂浮在金色星河里。
三年前那场决战，他将剑神恶念封入太虚剑，自己却因耗尽生机而晶化。奇妙的是，剑契让他的意识寄宿在莫雨柔佩戴的晶石中，每日能苏醒片刻。
此刻他"看"到莫雨柔正展开一封密信，信上只有七个滴血的字：
"剑神陵现，白剑异动"
突然，晶石传来撕裂般的疼痛——莫雨柔颈间金纹正在变黑！
"你疯了？强行引剑气入体会堕魔！"燕十三按住她划破手腕的匕首。
莫雨柔眼中闪过季长歌从未见过的偏执："三年来我翻遍古籍，终于明白剑契的真正用法..."她将流血的手腕按上晶碑，"以魂补魂，以命续命。"
季长歌疯狂撞击晶壁却无济于事。当鲜血渗入碑体刹那，他惊觉晶体化的身躯里...心脏重新开始跳动！
而莫雨柔的乌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。
"值得么？"季长歌破碎的嗓音从晶碑传出。
莫雨柔的白发被晨风吹散，掌心却绽开一朵剑气凝成的青莲："你教我练的第一式剑招..."
燕十三突然指着东方惊呼。朝阳跃出云海的瞬间，七十二峰所有长剑自动出鞘，剑尖朝晶碑方向弯曲如行礼。一道金虹自九天垂落，晶碑表面"咔嚓"裂开细纹——
季长歌染血的手指穿透晶壁，轻轻握住了那朵青莲。
（全文完）